“怎么会这样?怎么会这样……”此时的我,是那么的无助,仿佛这是我唯一能做的事。
我把脸埋在双手里,发现自己早已泪痕满面。这时毛利兰慢慢走近我的身边,用她那充满温度的手握紧我的。惊讶于那冰冷的程度,似乎想以此想传达给我力量。
“小哀”她亲切的叫着我,就像姐姐一样。
我抬起那挂满泪珠的面庞看着她,心想:她一定比我还要难过。
“小哀,不要太自责了,况且我相信,有我们大家的祈祷,柯南他会没事的”她的声音柔柔的,如溪涧般流过的小河。
“小兰姐姐”我低声地叫着“没想到,原来自己是那么的不堪一击。还有,天使是如此的坚强。我发誓,我从没有想破坏他们之间的感情,只求能让工藤快点醒来”我在内心默默地祷告着。
“小兰姐姐,我可以进去陪他吗?”我轻声问道。
“小哀,我明白你此时的心情,可是你已经太累了,先回去休息好吗?柯南这儿有医生在,不会有事的”她安慰道。
“可是,我还是想留下来”我固执的说道。
“好吧”她应允了,“可是你也要答应我,不要累坏身体啊。”
“嗯”我点头作为回答。
“那我就先把他们送回家吧”毛利兰说完,就带着步美他们先回去了。
我轻声地推门而入,只见病床上的他面色虽然苍白,可是他睡着的样子是那么的安详,就像一个小婴儿般。我静静地守着他,不时地说些我们之间曾经的共同奋战。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样滑落,滴在了他的手背上。
“工藤,我求求你,不要吓我,快些醒来吧。只要你能苏醒,不论是付出什么代价,我都不会迟疑的”我就这样坐着,看着天空逐渐变明朗。
然后拖着疲倦的身子返回学校,一整天都恍恍惚惚的。老师说了什么,我都没听进去,好像一切只是游离的音符在不断地盘旋着。教室里坐着的,只是我的躯体,灵魂早已飞去医院里守护他。终于,在挨完这有史以来最为漫长的一天后,我再次回到医院里。
“工藤”我再次呼唤着他的名字,突然我感觉到他的手指在动。
“你醒了?”我喜出望外,然后叫来了医生。
“医生,他怎么样?”我急切地问道。
“看样子,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。”
听完医生的话,我顿时松了口气,并在第一时间通知了大家。
“柯南你醒了?”四周围满了人,我们都期待的看着苏醒的他,却只换来了躺在病床上的他,一脸的茫然和一句:“你们是谁?”
顿时,大家都仿佛被泼了一盆冷水。可是毛利兰依然乐观的说道:“不管怎么样,柯南醒了,这比什么都重要。”
“没错”医生鼓励地说道:“只要让他好好休息,然后多带他去曾经去过的地方,记忆总有一天会恢复的。”
“柯南最熟悉的地方,就是小兰姐姐的家了”步美说道。
我多么希望,可以接他去博士家静养,这样我就可以照顾他了,但是这种话怎么说得出口。只能目送着他被毛利兰带了回去,突然感到一阵腿软,呢喃着最后一句:“他没有危险了,那真是太好了”然后一个力不从心就昏了过去。
当我醒来时,映入眼帘的是那熟悉的房间。
“小哀你醒了?”博士亲切的问道。
“嗯”我略微点了下头。
“你最近太累了,往返于医院和学校之间。新一最起码没有生命危险了,你可以放心了”博士说着,并递来一杯热牛奶。
我迟疑着,因为自己从不习惯于牛奶那过于甜腻的味道。
“新一不是一直这么说吗?总是喝咖啡,会伤身体的,还是喝牛奶的好,况且喝牛奶有助于良好的睡眠”博士微笑着说道。
“谢谢”我接过牛奶来,望着眼前这位慈祥的老人。当初我昏倒在大雨中,多亏他好心救回,长久以来更是把我当作亲生孙女来疼爱。还有那个大侦探,总是这样心系着别人,什么时候才能为自己多想些?回想起刚才的那句话,我不禁觉得内心暖烘烘的。
第二天是双休日,我迫不及待地想知道工藤的情况,所以来到了毛利侦探事物所。
“是小哀啊”我看到毛利兰那温柔的笑容。
“我想来看看柯南”说出这句话来,不知为何竟有些别扭。
“他在自己的房里,我正好要出去一会儿,你就陪着他聊聊吧”毛利兰交待完后就离开了。
我轻声地敲开了他的房门,只见他一脸茫然的看着我。
“你好,我叫灰原哀,现在是你的同班同学”沉默一阵后,我说出了这么一句话。
“是吗?可惜我什么都记不起来了”看到昔日的名侦探,现在这么的茫然,我真的很难过。
医生曾经交代过,如果多和他提起以前的事,也许会有助于恢复记忆。我努力在脑海中搜寻属于我们的记忆,可结果发现,自从我的出现,打乱了他原有的生活秩序。我所在之处,到处是危机四伏,没想到我给你带来的只是灾难。我不禁一阵苦笑,看来自己真是一个不详之人啊。如果可以,我多想重活一遍,做一个普通的女孩,这样说不定一切都不一样了。如果可以,我多想做那个,可以和你共享甜美回忆的那个人啊。
沉思过后,我猛一抬头,瞥到桌上有一张肖像画。走近一细看,虽说不是很明确,但我知道那是毛利兰。
“这幅画……?”我竟有些语塞。
“不知为什么,这个人的身影经常会出现在我的脑海里。那个小兰姐姐,总感觉似曾相识,我真的认识她吗?”工藤问道。
虽然我的心里有些酸楚,但是至少他还记得毛利兰不是吗?曾有人说过一句话:就算你不记得我也没关系,因为只要能看到你就好。不记得是谁说的,但很可以表达我此刻的心情。我理了下情绪,平静的说道:“你们不但认识,况且她还是你的青梅竹马”说出这一句事实,是需要我多大的勇气啊。
“怎么可能?”工藤满脸的不信,“我是个小学生啊,她和我相差好几岁呢。”
“该怎么说呢?你曾经是高中侦探的工藤新一,后来被迫服下一种名叫APTX-4869的药物后,身体退化到了孩提时期”我尽量平静的叙述道。
“这简直不可思议,是谁发明的这种药?”工藤问道,他的语气中有些愤怒。
“这重要吗?”我试探着问道。
“当然很重要,况且我决不能原谅发明这种药的人。怎么可以制造出对人类有害的药物呢?这个人,一定是毫无人性的”工藤激动的说着。
他的话语,字字仿佛针尖般刺入我心,“他现在失忆了,所以不清楚自己在说什么”我企图进行着自我安慰,但是转念一想:难道不是吗?正是因为他是无心之言,所以才显得更真实。当初我们初次遇见的时候……那些似乎已经沉睡的记忆,再次被唤醒。
“开什么玩笑,你这种发明杀人药物的家伙,你要我怎么理解你?你到底搞清楚没有,就因为你发明的那种毒药,已经害了多少人了?”那些斥责的言语,现在想起仍是记忆犹新。虽然后来,他没再提起,我们也成为了有默契的搭档和好朋友。可是,我怎能奢望这一切都不曾发生呢?我的双手,早已沾满了血腥。通过药物,夺走了多少条无辜的生命。不,我一定要停止这种可怕的思想。
“灰原同学,你没事吧?你的脸色不太好呢”工藤关心地问道。
不知为什么,此时听到这一声称呼,感觉好陌生。从没有一个时刻,我会比现在更希望听到,那声虽然简短却又包含万千的“灰原”,转念一想:别傻了,还是顾好眼前,才最为重要吧。
我马上回答道:“我没事”,虽然他失去了记忆,可个性依然没有改变呢。
“我也该先告辞了”说完后,我匆匆的离开,不料正巧遇上回来的毛利兰。
“小哀要走了吗?怎么不多坐一会儿呢?你的脸色不太好呢,没事吧?”她关切地问道。
“没事”此时我只想快些逃开。
“小哀,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?”毛利兰在我离去之际,及时地叫住了我。
“什么?”我停下了脚步。
“小哀喜欢柯南,对吧?”毛利兰猜测的问道。
耳边传来的这一问题,顿时把我怔住了。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有人这么问我了,之前步美不是也曾问过相同的问题吗?,
“我怎么会喜欢这样一个自大的人呢?只不过因为心里有些愧疚,所以希望他能快些好起来”说完后,我向她点了下头就离开了。
一路上,我飞快地奔回家。任由泪水肆意的滑过,是因为什么?我并不清楚,是为了那不敢言明的感情,还是刚才工藤说的那番话,我真的不知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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